苏简安“嗯”了声,“有些事,我还是要跟他说清楚。” 既然进来了就不能空着手出去,否则会让陆薄言察觉异常。
苏简安心里莫名一暖,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陆薄言,直到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明亮,薄薄的晨光从他好看的五官上漫过去。 洛小夕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急了,抓了抓头发:“你跟我爸……谈完了?”
医生来做了一番检查,很高兴的告诉洛小夕,“这简直就是奇迹,你母亲的情况正在好转。” 苏亦承还没有回来,苏简安自己用钥匙开了门,发现公寓依旧收拾得干净整齐,双开门的大冰箱里瓜果蔬肉一应俱全,陆薄言说,“他过得没有你想象中颓废。”
他的一举手投足都有种迷人的风度,连轻轻挑开扣子的动作都能让人咽口水,苏简安看了大半年,偶尔心跳还是会加速。 都说酒能消愁,但洛小夕恨死了酒,所以她离开这么久,他这么想她,却始终没有想过用酒精麻痹自己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负气的扭过头。 此举别有深意,陆薄言晃了晃杯中的红酒:“方先生要和我谈什么?不便让旁人听见?”
洛小夕朝着老洛扮了个鬼脸,拔腿就跑上楼去了,老洛在楼下冲着她大呼小叫,“我告诉你,明天你出去工作保镖会跟着你,你休想偷偷跑去见苏亦承!” 千万道鄙夷的目光,对她的杀伤力都不及陆薄言一句无情的话,一个视若无睹的目光。
“我没事。”苏简安打断萧芸芸,“芸芸,拜托你了,你现在就下去。” 洛小夕点点头,万分不甘心,“现在我被他压得死死的!”
她坐上去,钱叔边发动车子边说:“少夫人,少爷让我送你回家。公司那边,应该很忙。” 陆薄言还是单身的时候,年会到来的前一个星期女员工们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打扮、怎么才能让陆薄言惊艳。
无论陆薄言怎么告诉警察,当时开车的人是康瑞城,警察都不相信,说康瑞城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。 可现在,睁开眼睛,遍地都是苏简安的影子。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,她趴在床上看电影的样子,她蜷缩在被窝里和他说话的样子……
她来不及再想什么,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。 他决绝的放开她的手,说:“小夕,再见。”
“卖四五万一平方的房子,本来就是在吸血了,还敢偷工减料做豆腐渣工程。现在好了,公司要倒闭了,报应来了!” 可是,江大伯也没有带来好消息,他只查到当年洪庆出狱后,就更改了姓名,迁移了户籍。至于现在的洪庆叫什么名字,搬到了哪里去生活,无从得知。
陆薄言看了苏简安两秒,似是轻叹了一口气:“简安,该笨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笨?” 她“嗯”了一声,解开陆薄言衬衫的扣子,去触碰他的唇。
苏简安趴上去,下巴搁在他的肩上:“你不怕被酒庄里的员工看见啊?” 苏亦承无奈的叹了口气:“不管我怎么问,她一个字也不肯说,只是反复强调要跟你离婚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洛小夕准备用这个吓一吓苏亦承的,可他分明知道得比她还清楚。 “……一点资料。”
苏简安分辨出是陆薄言的方向,下意识的望过去,只看见陆薄言被一群人包围了,从充斥着紧张的声音中,她猜到是陆薄言手里的酒杯碎了。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,留下一帮一脸焦灼的股东议论纷纷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你以为我不会在这儿?趁虚而入这种事情,我一直以为你不屑做,没想到你逼我跟他离婚,打的就是这个主意。” 洛小夕灵机一动,“明天我带你回家怎么样?”这样老洛想不见苏亦承都不行了!
一点点的诧异,几分躲避,却又不得不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。 江少恺点点头,苏简安也就不犹豫了,往休息室走去,刚好听见陆薄言把侍应生轰出来。
不断有媒体猜测,再这样下去,暂时被陆薄言说服的股东,恐怕还是会抛售所持有的股票。 苏简安说了她的计划。只有这样,才能让陆薄言在协议书上签字。
接下来的一天,苏简安几乎是每隔两个小时就吐一次,除了喝水,什么都吃不下,吐到最后,只剩下苦水。 蒋雪丽气冲冲的夺门而出,见了苏简安,剜了她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