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答案倒是在陆薄言的意料之外,他挑了挑眉梢,示意苏简安往下说。 洛小夕亲自打电话过去挽留,但说什么都是枉然,主管只让她尽快找到人去交接工作,否则他就什么也不管了,甚至要带走自己的团队。
走出警察局,苏简安以为要等一会才能等到陆薄言来,但没想到钱叔的车已经停在警局门口了,她走过去,钱叔说:“刚才越川给我打电话,说少爷要加班,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 碍于身份,太贵的餐厅他们不能去,而且那些餐厅都需要提前预约,几个人拿着手机搜索了半天也决定不出去哪儿,最后是苏简安出主意:“去老城区吧,吃火锅。吃完了还可以在老城区逛一逛。”
洛小夕扬起一抹微笑,却是那么刻意,“爸!你放心!” Candy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洛小夕的话,叹了一口气。
从繁华的市中心到城郊的古村,路程的公里数很可观。 巨|大的恐慌瞬间潮水般淹没苏简安的心脏,她失声惊叫:“啊”几乎是想也不想,她下意识的向陆薄言求救,“薄言,救我!”
或者说,她一直都知道苏亦承是怎么打算的。 可最近几天陆薄言越来越明白,他是在自欺欺人。
沈越川不寒而栗,难怪陆薄言要走险招。他和苏简安好不容易才在一起,这个时候,陆薄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韩若曦沾上关系的。 他意识到什么,心猛地被揪紧:“简安到底怎么了?”
老人家的喜悦如数浮在脸上,苏简安的心底却在泛酸。 一天的时间很快溜走,转眼已经是下午五点。
洗漱好后,洛小夕急急忙忙的说要回去,苏亦承本来想送她,却接到唐玉兰的电话。 “小丫头机灵得很啊,上次有帮人吃到一半想找茬,她轻轻松松就摆平了。要不是她,我们又得麻烦阿光过来了。”
陆薄言的动作蓦地顿住,抬起头,冷冷沉沉的看着苏简安。 原来她在一些记得的台词,却不时就颠三倒四,阿姨和叔叔们被她逗得捧腹大笑,他则在心里默默的将许佑宁划入了神经病的行列。
苏简安从来没有听过陆薄言这么虚弱的声音,盯着他看了一会,果断的让医生给他打点滴。 洛小夕摇摇头,突然哭出声来,“爸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车窗外夜色茫茫,路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,马路两旁的灯光时不时从车内掠过,洛小夕突然觉得有些累,拉上车帘,把座椅调低躺着休息。 可现在,她只能瞒着陆薄言,用最无情的话赶他离开。
陆薄言却拉着苏简安后退了一步,更进房间了,警员脸色微变,只听见他说,“病房里有后门,我从后门走。” 心却被揪得越来越紧。
唐玉兰应了一声,替陆薄言掖了掖被子:“饿不饿?我炖了汤带过来,热给你喝了吧?” 逛街,吃饭,看电影……这些小情侣会做的事,陆薄言都陪她做过了,唯独没有陪她过过生日。
和苏简安来往密切的朋友,就洛小夕一个。今天来的人是谁,不言而喻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此刻的心情,只有这六个标点符号能准确形容。
“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七哥的手段了吗?”阿光说,“陈庆彪和你父亲那种陈年案子,七哥花了几天就翻案了,还把陈庆彪送进了监狱。” 因为他不会相信。
苏亦承冷冷的瞟了两名警员一眼,把带来的保温盒递给苏简安,“没事吧?” 她想起正值盛夏的时候,她端着一壶咖啡跑进陆薄言的书房,他承诺冬天带她去法国的酒庄品尝新出窖的红酒。
从此苏简安再也无法淡定的面对任何酒类。 而苏亦承,表面上他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,工作休息生活都正常。
“不过,简安”洛小夕又说,“你担心的不是这个吧?你是不是觉得韩若曦还有大招?” 火车站人来人往,各种肤色各种语言,有人悠闲自在,也有人步履匆忙。
坐在不远桌的两个记者,找好角度,把这一顿家庭聚餐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,然后联系沈越川。 洛小夕的呼吸一滞,瞪大眼睛看着目光晦暗的苏亦承,唇翕张了两下,却被苏亦承抢先开口:“你真的想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