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光咬了咬牙：“我现在给你发过去！” 翻身起来，看见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，上面是陆薄言力透纸背的字迹：我在甲板上。

穆司爵伸出手，眼看着就要抚上许佑宁皱成一团的五官，指尖却堪堪停在她的脸颊旁边。 这么多年过去，她已经能坦然面对了，平静的点点头：“我知道，简安已经告诉我了。你……有什么计划吗？”

想到这里，萧芸芸的心底莫名一动：“沈越川，晚安。” 苏亦承手上端着一杯红酒，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每一个过来跟他道贺的人，一有空隙就往宴会厅门口望去。

“……”许佑宁没有出声。 来国内这么久，和穆司爵接触了这么多次，他们已经够了解穆司爵的作风了，穆司爵这并不是会放过他的意思，而是不要他死，只是要他生不如死。

他的手很大，骨节分明，指节修长，且不像一般男人那么粗糙，触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。 一口接着一口，苏简安被哄着喝下去小半碗粥，之后再说不想吃，陆薄言也就不敢再诱哄她了，让她休息。

起落架离开地面，奢华的私人飞机飞上万米高空。 沈越川把椅子放下，整个人变成了平躺的姿势：“谢谢。”

苏亦承神秘的停顿了片刻，说：“你家。” 跑了一天的通告，一结束洛小夕就给苏简安打电话：“我去你家看你！”

真正觉得难熬的是许佑宁。 “你瞒着我离开这件事。”苏亦承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严肃，“小夕，我们是夫妻，要陪着彼此过一辈子。有什么问题，你应该坦白的和我商量，而不是逃到一个看不见我的地方，万一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。

直到陆薄言和苏简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，穆司爵才转身回屋内。 “就是受了刺激。”医生说，“你外婆的身体本来就不好，以后不要再让老人家受这么大刺激了，否则很容易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。”

“他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这样了。”沈越川说，“睡着了也像在想事情，永远皱着眉，他们家周姨说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像个小老头。” 后来被迫和陆薄言提出离婚，她还以为婚纱礼服什么的，陆薄言早就叫人停工了，回来后也一直没有问陆薄言，没想到已经做好了。

“谁干的！”康瑞城的怒吼声几乎要震动整片废墟。 这种剥皮拆骨的痛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，到最后，许佑宁已经浑身被冷汗湿透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，她什么都记不起来，什么都无法思考，脑袋就像尘封已久生了锈的仪器，喉咙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……

“第一你不是我的上司，第二你管不着我，你可以向我提问题，但回不回答是我的事。”许佑宁扬起唇角，笑得更灿烂了，“现在，我说，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。” 她立刻开了手机拨出孙阿姨的号码，听筒里却只是传来关机的通知声。

当初注资苏氏的时候，康瑞城调查过苏洪远，知道他和苏简安兄妹已经断绝关系，小女儿苏媛媛去年死于意外。苏洪远不可能愿意把苏氏留给苏简安兄妹，也就是说，他确实后继无人。 “乱动的明明是你！”许佑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，“手脚全都压在我身上，我只是想把你的手拿开呼吸一下早上的空气，谁知道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？”

这条路，萧芸芸白天明明已经跟着沈越川走过一遍了，现在原路返回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她总觉得背后凉凉的。 苏简安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遗漏，给了陆薄言一个肯定的眼神：“服务很好，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
他却选择了隐瞒。 以往沈越川都是跟在陆薄言身后的，今天陆薄言已经到了，沈越川却还不见踪影这很反常。

穆司爵撕了面包，笑得意味不明：“你确定？” 洛小夕整个人藏在苏亦承怀里，看着江面上那行字，心里有什么满得快要溢出来，她回过头看着苏亦承：“谢谢你。不过我认识你这么多年，第一次知道原来你长了这么多浪漫细胞。”

她心脏一沉，那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又萦绕回心头上。 那个照亮半个A市，轰动全国的求婚仪式后，洛小夕火了一把，工作也走上正轨，成了新生代模特里身价上升最快的一位，工作接踵而至。

“他们已经跟着我一个多星期了。”陆薄言不答反问，“你觉得我有花钱请人跟踪自己这种爱好？” 萧芸芸这才反应过来，整个人冷静了，囧得恨不得跳到海里去填海。

“当然。”穆司爵贴心的递给许佑宁一杯鲜榨橙汁，“我要帮你报个仇。” 他是对的，许佑宁无从反驳，也无法反驳了。